大海脊骨

今天的他 呼风可改雨 不可一世太嚣张

【白骸】两昼夜(上)

还有个(下),周末就完结掉。


随便写着玩。。没怎么多思考,没有剧情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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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昼夜



一昼:


白发的青年坐在沙发上,十指轻轻交叉坐姿优雅,脸上挂着意大利人特有的含情脉脉的微笑。

非洲裔的女咨询师调整了下坐姿,她拿起笔翻开笔记,然后她问道:“白兰,过去两个礼拜,你感觉怎样呢?”

白兰带有略微的意大利口音,听上去缱锩又多情,“我喜欢白天,”他说,“白天总是让我心情很好……但我不喜欢黑夜,所有人都安静了……非常,非常的无聊。”

女咨询师又问:“那你晚上又做什么呢?有没有做什么让你不无聊的事情呢?”

“我花一个小时写作业和看教授布置的阅读,但是真的太无聊了……”白兰说,“都是重复着一模一样的简单的题目,阅读也很少,做完他们我几乎要睡着。”

女咨询翻过前面的记录,他一个学期学了八门课,其中四门是高深的高阶物理课,两门高级数学理论,一门是人类学,剩下一门编程。就算在这个天才云集的大学里,这样的学生也是少见的。她说:“那兴趣活动呢?你有没有尝试去做一些运动呢?”

白兰略微思考了一下,“我去很多兄弟会派对……但都很无聊,为什么都在做这么重复而无聊的事呢?啊,当然并不是我不合群,或者说,其实我还是相当受欢迎的。我每天都去健身房,也尝试过很多运动,但是上手之后,就发现并不这么有趣了。”

真是天才的烦恼啊,女咨询师想道,她抬头去往白兰的脸,年轻而略带稚气的脸却真实地为自己遇到的无聊而苦恼着,她问道:“那你的社交生活与人际关系又怎么样呢?”

白兰说:“我一个礼拜前刚与前女友分手呢。”

女咨询师抬头看他,青年的脸上却似乎没有为此感到多伤心,依旧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。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说分手的事情了,而每一次都感觉不到他情绪的很强波动。白兰只是似乎微微皱眉回忆了下,然后自然地将话题扯开了,他说道:“小正最近的实验室里似乎非常忙碌呢,整天也像是见不到人的样子。”

入江正一是女咨询师听到唯一一个听见白兰提到名字的朋友,虽然白兰对他人的态度并不抵触,但是他谈起来别人来总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感觉,像是在明明没有认识多久,他就已经对他人了然于心。在某一次咨询中,白兰偶尔与她对视的一眼,让她觉得心下一凉,突然意识到白兰已经引导她说出很多的东西,像是两个人的角色发生了互换。然而,那时白兰只是轻巧地移过眼神,在下一瞬间重新回到了来咨询者的角色,让她觉得过去的那瞬只是一个幻觉。

白兰的话题也又越过入江正一,进入了下一个,“不过最近发生了一件看上去还蛮有趣的事情。我收到了一封意大利的邮件,说是有一个什么面试呢。”

“看来你也去找暑假实习了呢,这是件好事呢。”女咨询师说。

“这才是奇怪的地方,我不记得我有向类似的公司投递过简历。”白兰说道,“而且,我稍微用了点方法追查了一下发信的地方,是从西西里岛来的哦。”他露出微笑,“觉得应该不是工作这么简单的事。”

女咨询师想起之前受到过的诈骗邮件,“那你还是小心一点吧。”

白兰说道:“倒是遇上这样的怪事,让我兴奋了一点。面试官说,可以专门要飞到波士顿来面试我哦。怎么样?是不是很有趣?”

之后他们又聊了一些别的,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。白兰站起身,拿着外套轻快地从房间里出去的时候,女咨询师听见自己长舒一口气,很快地就感觉到背后已经湿了一片。她低头看着白兰的档案,“无聊感”,“冷漠”等关键词被划了几个红圈,但是她只是咨询师又无法下结论。作为一个咨询师,她不敢说在过去的一年中了解了白兰多少,又感觉自己并不比第一次更了解他。她叹了口气,最终把他的档案放在了下层的抽屉里。她心想,反正,还有很久的时间,她可以慢慢去了解。


直到她后来退休,老眼昏花。

有一天她整理起过去的档案,翻这个叫白兰·杰索的人。这个人最后的记录停在谈到自己要去面试的那一天,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


一夜:


蓝发的孩子坐在墙角边,安静得像一尊雕塑,在周围捂着伤口哀嚎的孩子们中间显得格格不入。他右眼蒙着纱布全是血,手臂上全是针孔,却依旧带着微笑。

尽管需要看管的只是十几个奄奄一息的孩子,看管人员依旧四人一组守在牢房外,端着枪带着防毒面具。十点刚过,有个男孩的白天强行缝合的手臂伤口又出了血,他脸色因为失血而惨白,倒在旁边女孩子的怀里,虚弱地喘着气。女孩子右臂呈现古怪的紫黑色,但她还是搂住他,伸手去按男孩的伤口,但是伤口依旧汩汩如泉。

另外几个孩子过去帮忙,但是男孩子的伤口依旧不能停止流血。所有人一阵手忙脚乱,直到一个年长一点的孩子敲着铁栏杆大喊着让外面的人帮忙。一个看管人员用枪管敲敲栏杆示意他们安静,年长的孩子大喊:“他再流血要死了!”

看管人员举起枪隔着对准他的头:“你再吵你也没命。”另外帮忙的男孩子听此,也转头像是要喊的样子,但他们还没喊出口,看管人员就开枪射中了年长的孩子的胳膊,然后又威胁似地滑动了下枪管。

这下没有人敢说话了,只能帮忙按住流血的胳膊,还有几个人去帮助被射中的人照顾新的伤口。

十二点,血好歹算是止住了,几乎所有的小孩都累得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睡着了,虽然睡着的时候他们也做不了好梦,因为第二天他们迎来的也是无穷无尽的人体试验。说是几乎,因为那个安静的蓝发孩子并没有睡着,而是抬眼看了看周围睡着的人群,然后站起身,双手抓着栏杆,轻声开了口,他说:“嗨,来聊天吗?”

所有的看管人员都知道这个叫六道骸孩子。倒不是因为特殊的发色,只是因为他总是异常的安静,从来不像别的孩子一样哭闹,也不像年龄大的孩子一样总是不由自主地做出保护者的姿态。他总是坐在一边,安安静静地看着所有人,像是所有事情都和他无关一样。虽然看管人员并不清楚实验的内容,但是根据他被带走的次数,就可以想象中他的身体中已经有多少种药物肆虐了。

六道骸未被纱布覆盖的左眼闪动狡黠的光,他说:“这群烦鬼都睡着了,你们可以放松点了吧?聊天吗?”看管人员迟疑了一下,举起枪示意他不要做多余的事。

六道骸微笑:“我倒是不介意你开枪打我肩膀,只是如果枪声把他们吵醒了,不就更烦了吗?”他摊开手,细瘦的手指上都是未完全愈合的伤口,“你看,我只是一个人,也做不了什么吧?”他又说:“你如果不和我聊天,我只能把他们叫醒和我聊天了。”

一个看管人员迟疑了,他抬头望望持枪人,见到其他人点头,于是缓慢靠近了些。

六道骸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他没有回答。

六道骸也不在意,他说:“我喜欢黑夜。”

他透着防毒面具问道:“为什么?”

六道骸说:“因为黑色很安静。白天太吵了,人也好,事也好。”他想了想又说:“还是黑夜好。所有东西,放到夜里,就什么也看不见了。”

他想这个他还挺早熟,明明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屁孩,讲话的语气却像个老头。

六道骸问道:“你呢,喜欢白天还是黑夜?”

他不想回答,但是怕六道骸追问,于是他回答道:“我喜欢白天。”


一个礼拜后的一个烈日当空的正午,六道骸一个人血洗了整个研究所,杀死了除他之外所有的成年人。六道骸睁着猩红的右眼,抓着三叉戟捅进他的右眼,却没有杀死他,而是诡异一笑转身离开。

他先是昏迷,然后住了很久的医院,出院后受到一堆家族的审查,但是不久之后家族也覆灭了,他也从此脱离了黑手党。

直到很久的某一天,他在某个地下拳馆,再一次在听到了六道骸这个名字。

那是死神的名字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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